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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頭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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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烈日收斂起刺眼的光芒,變成一個橙光色的光盤。

丁百關了店門過來後院的時候,蘇溪橋正在給一籃子水果削皮,裏面有蘋果,晚桃,還有梨子。

“老板娘,你削這麽多水果幹嘛?”

蘇溪橋笑道:“用來泡酒啊。”

丁百有點懷疑老板娘在逗自己玩,要說之前的青梅能泡酒,那是因為那果子酸澀澀的。但這削了皮的蘋果怎麽還能泡酒呢?

其實蘇溪橋不止想拿蘋果泡酒,她還想把蘋果做成蘋果醋,目的就是為了多吸引女客人。

丁百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溪橋泡酒的步驟,看完以後他才發現,原來水果泡酒這麽簡單。

不過就算步驟簡單,他也沒有老板娘那手藝,釀出來的酒味道都不一樣。

謝規敘手臂之前受傷還沒好,蘇海離開後,他便一個人去了回春堂換藥。本來蘇溪橋是想陪他一起去的,但他說想找文元清聊點事。

少見他說找什麽人有事,於是蘇溪橋便答應了。畢竟人家兩好兄弟嘮嘮嗑啥的,咱們女的也不方便成天跟著。

蘇溪橋的水果酒剛弄好,這邊謝規敘就撐著後門進來了。

“回來了?”蘇溪橋道。

謝規敘點點頭,問道:“小溪,你在做什麽?”院子裏有一股很濃郁的蘋果桃子和酒的味道。

蘇溪橋笑著道:“我在做水果酒,這種酒度數低適合給婦女喝,你也可以喝。”

聽到蘇溪橋說自己也可以喝,謝規敘的嘴角翹起泛起一點笑容。

把水果酒放在倉庫的地上,上面遮上一層稻草,把酒壇子改的嚴嚴實實的。這樣是為了讓壇子裏的酒釀更好發揮,這樣酒會成得快些。

做完這些之後,蘇溪橋轉身跟謝規敘商量道:“阿敘,我們去買個泡澡的木桶吧?”

“你想泡澡?”謝規敘問道。

蘇溪橋含笑回了是。

其實她是想把空間裏的溫泉水弄出來給謝規敘泡澡。自從上次泡過溫泉之後,蘇溪橋發現自己的五官外貌乃至身高,跟之前比有很大的變化。

最重要的是她泡過溫泉後不會感覺累,感官聽力比之前要好很多。

空間裏有很多好東西,蘇溪橋想帶謝規敘一一體驗,可是他現在看不見,不安因素太多。蘇溪橋怕自己跟謝規敘坦白空間裏的事情之後,他會覺得自己是個妖怪。

這件事她還是打算等謝規敘以後能看見的時候慢慢再向他解釋清楚。

蘇溪橋趕著牛車到福氣家具店,上次來買店裏要用的壓面機的時候,她發現這家店木匠的雕花手工極好。壓面機上面原先設計的是沒有圖案的,但福氣家具店擺出來賣的時候,上面就雕刻了游魚戲珠的圖案。

剛走進福氣家具店,夥計就熱情地上前迎接,“呦,謝秀才和謝夫人,您今個兒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啊?”

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這兩人上來這的時候還穿著謝夫人還穿著打補丁的衣服。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他倆都成了清河鎮的佳話了。

由此可見,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任何一位顧客,難免他不會成為什麽大老板大才子之類的人物。

聽著夥計的語氣服務態度還算合格,指定是被上次的事情給震驚住了。蘇溪橋頗受好意,她站住腳環顧四周,並沒有發現浴桶,於是問道:“你們店裏沒有浴桶嘛?”

夥計忙道:“有的有的,在後院,請走這邊。”

夥計在前面帶路,從旁邊有一道小門進去就是後院,院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木桶,大圓桶,長桶,還有方桶。

浴桶上面的雕花做的很細致,拋光打磨的也很漂亮。考慮到謝規敘個子高,他坐下去腿放不下去,所以特意選了一款圓常型的。

一個浴桶售價一兩二吊錢,蘇溪橋讓店裏其他夥計給搬到牛車上。在等待的過程中,蘇溪橋突然想起上次那個被她忽悠了一百八十兩的二楞子,於是轉頭問夥計,“你們少東家最近不在?”

夥計斂住笑意,將頭湊近小聲道:“我們少東家因為上次賣了您東西,被老爺打斷了腿,現在還在家中修養。”

蘇溪橋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,說道:“我的東西也不至於這麽差勁吧,你們掌櫃心夠狠的。”

夥計訕訕地笑了一下,“差肯定是不差的,就是老爺之前覺得不值。現在見東西賣得好,又開始心疼起少東家來了。”

“哦。”蘇溪橋點點頭,不經意地感慨了一句,“那你們少東家挺可憐的,等他腿好了讓他來金醉坊吃點好吃的補補。”

夥計:“……”您可慣會忽悠人,又想騙人家去你店裏花錢。

買個浴桶耽擱了些時間,回到家中的時候,天色已經昏沈了下來。蘇溪橋把浴桶擱在院子裏的洗澡間裏。

趕忙去廚房,快速地做了兩碗臊子面出來。油光紅亮地湯面上綴著軟嫩香辣的肉粒,雖然眼睛看不見,但他鼻子已經被面的味道給香迷糊了。

謝規敘一口氣吃了兩碗臊子面,把蘇溪橋的那份都吃了一半,好在蘇溪橋晚上吃得少,不然都不夠吃。

吃完飯把碗筷洗幹凈,蘇溪橋就趕著謝規敘去先把頭發給洗了。謝規敘的頭發比她的要長一些,平常都是用根木簪子把頭發給豎起來。

他的頭發油光發亮,黑得自然又柔順,每次蘇溪橋給他洗頭的時候都要感嘆一句:“你這頭發能賣不少錢。”

謝規敘擰著眉,從她手中奪回自己的頭發,委屈道: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小溪怎還打起我頭發的主意了?”

蘇溪橋撲哧地笑出聲來,用幹毛巾幫他把頭發擦幹水,“那你晚上睡覺小心些,說不定一覺起來就變和尚了。”

謝規敘驚嚇地從她手裏把毛巾搶了過去自己,睜大自己那雙無神地眼睛,一臉不可思議地朝著她,心裏暗暗想道:小溪怎麽越長大越壞了,肯定是因為被教育好,等自己眼睛好了,定要讓她多讀書明事理。

趁著謝規敘自己擦頭發的功夫,蘇溪橋快速地從空間裏把溫泉水取出來倒進浴桶裏。

本來蘇溪橋還想觀看一把美男沐浴的,結果謝規敘死活不願意讓她在旁邊看著。蘇溪橋覺得他有點傲嬌,大小姐的身子看都看不得,若是以後她成年之後想要圓房……

呸呸呸,都想哪去了,八字都沒一撇呢。

等謝規敘泡好澡後,他自己穿好衣服回到了臥房裏。蘇溪橋跑過去看浴桶裏的溫泉水,水已經變成混濁的淺灰色,不再是之前那種奶白奶白的顏色。

蘇溪橋感覺不太對勁,明明自己泡溫泉的時候水是一點顏色都沒變過的,為什麽輪到謝規敘的時候水就變這麽臟了。

蘇溪橋猜想該不會是謝規敘中了什麽毒,才會把水變臟的吧。她仔細回想了一下,謝規敘是去了國子監一年以後才生的病。

之前有聽謝舒蘭提過幾句,謝規敘在考上秀才去國子監之前,身體一直很康健,為什麽偏偏就是去了國子監以後突然就生了大病。

根據蘇溪橋多年看宮鬥權謀小說的經驗,謝規敘大概率是在國子監的時候得罪了什麽人,然後那人為了報覆他,在他身上下了毒。

這個毒藥可能是慢性毒藥,不會致命,但長時間涉入卻會掏空人的身體,讓他一病不起。

蘇溪橋覺得自己的推理大概率是不會出錯的,只是謝規敘到底會是中的什麽毒藥。以至於看了那麽多良醫都發覺不出來他是中毒,而不是突然生病了。

不過剛來這裏的時候蘇溪橋也有給謝規敘把過脈,因為沒看出什麽病,所以幹脆就放棄了。

看來還是得繼續讓謝規敘泡這溫泉水,只是次數間隔不能過於頻繁。一是怕謝規敘會起疑心,二是怕謝規敘身體太弱,泡澡太多會讓他的身體裏的元氣流失。

蘇溪橋把浴桶裏的水提去澆院子裏的花椒樹,這溫泉水是空間裏的,樹也是空間裏的,物盡其用應該不會有錯。

把洗澡水倒幹凈後,蘇溪橋順便看了一眼養在墻根處的小兔子。之前清明節從祠堂後面果林裏撿到的三只小兔子,現在已經長成大兔子了。

三只兔子裏有兩只母兔子,它們現在生了兩窩小兔子,毛色大部分都是灰白和黑白的,只有個別是黃色的。

前些天謝舒蘭來家裏抱走了兩只兔崽子回去養,現在兔子窩裏還有十幾只兔子。蘇溪橋伸手摸了摸一只兔子的小耳朵,嘴裏邪惡地說道:“兔兔這麽可愛,怎麽能不吃呢,對不對?”

兔兔們:“……”這女人好恐怖!

廚房的竈上還溫著熱水,蘇溪橋擼了一會兒兔子就跑去洗澡了。

等她回到房間的時候,謝規敘已經睡著了,他把頭發捋到靠裏面那邊,用手把發尾給夾住。

蘇溪橋差點笑得肚子疼,她使壞故意伸手去拽謝規敘的頭發,卻沒成想自己單手撐不住,整個身子全砸在了謝規敘的身上。

謝規敘被砸地悶哼了一下,聲音沙啞低沈道:“小溪,再鬧就要打屁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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